酒糟性皮膚炎、反覆尿道炎、中醫的給力
24歲的她,開朗慧黠的眨著雙眼,眼睛裡閃耀著藏不住的喜悅,侃侃而談著服藥5天後的變化,她說:「男朋友說她的臉總是像被家暴後的紅腫灼熱,透露著哀傷,這幾天看到了由紅變粉紅漸淡的青春美麗。」男友的讚美,讓她洋溢著泛濫的甜蜜,渲染著遲暮的我一樣輕盈起來。
5天前,她初來乍到,鋪敘著多番奔波後沮喪的臉:「酒糟性皮膚炎,已8年,一直服著西藥反覆發作,身體最特殊的症狀是經期來時不能束緊腹部、太緊的內褲也不行、束緊後放鬆即暈眩、蠻嚴重的暈眩、經期26∼28天一週期、鼻屎很多、口乾舌燥、納可、大便可、帶下如膏如水色淡黃、容易腰酸、夏天易濕疹、四肢冰冷、一直喝水、憂愁多慮等。」她因為臉上酒糟性皮膚炎,一直喝水,一直喝水,期待水的代謝作用讓自己變漂亮,恢復光滑細緻的皮膚。卻從未想過清清如水,因為體質的關係,水凝成飲,形成膏膏的水,在身體衍成水飲上逆的暈眩、水飲下趨的腰酸、帶下如膏如水色淡黃,水飲四溢的濕疹、飲郁化熱的鼻屎、口乾舌燥等,從諸多症狀中羅織思考診斷「飲鬱三焦,氣機郁滯」,在疏肝理脾解鬱、調中理氣袪痰的治則下,當她拉下口罩,我都驚呆說不出話,僅能鼓掌表達,臉的周遭還有圈紅紅的,一張天使的臉搭配靈活的雙眼,就是極致,看診三部曲思考∼∼診斷∼∼切證,切證之後,結果遠遠高於預期,長期醞釀的智慧展現在實際的臉上。診間朗朗笑聲,良好的溝通,甜甜的滋味,一位變美的小女生,一位從極難到極易的經方醫師。所以發炎背後的思考診斷,不能只侷限於清熱解毒,如果僅一條思路,她不會被耽誤8年,年輕歲月從16歲醜爆到24歲,踩踏著難堪的心路歷程和傷害不可估計。再度驗證經方醫療的「審證論因」,「治病的人,非人的病」,老祖宗幾千年前留下的中醫珍寶,怎能讓它流淌消逝。
她60歲,小巧玲瓏從未發福,講話輕柔小小聲,這樣的女性看似柔弱,其實韌性十足甚至固執,她的主訴;「經常尿道炎服抗生素、有時嚴重到需住院、咽滯痰吐咯不出、晨起口渴口苦口中黏、大便溏、容易腹痛腹瀉、尤其右上腹隱隱作痛、夜咳、睡眠不佳、舌尖麻等。」常常尿道炎服抗生素住院等,其實反覆發作必有其背後因素,診斷思考不應停留在眼前的發炎,而需審證論因。她的生活習慣不停的喝水,認為水是百利無一害,多多益善的東西,尤其是尿道炎西醫強調多喝水,更肯定她的認知,即使是老病患,我的勸說當成耳邊風質疑不信任,如果不是視病猶親,早就不想理會,反正病的是妳呀!但是職業道德、經方醫師的執著,還是耐心的解釋病情:「所謂尿道炎,其實是飲郁化熱,平日飲水不斷,但因循環機能不佳,過多的水飲郁積,水飲在身體堆疊沒有去處,久了化熱像臭水溝的沼澤冒出熱煙,飲鬱化熱逆上造成口渴口苦口中黏、咽滯痰吐咯不出、夜咳等。飲鬱化熱下趨造成腹痛腹瀉、經常尿道炎。水盛血虛舌尖麻、睡眠障礙。如果將身體分割,睡眠障礙找身心科,腹痛腹瀉找腸胃科,夜咳找胸腔內科,尿道炎找泌尿科,身體治成雜亂多科,不知從何處下手,最終歸為身心問題,茫茫醫療領域何處是歸程呢?在溫陽理中去飲,附子理中湯、苓桂朮甘湯、茯苓飲的化裁下,尿道炎很少復發。少量常喝是喝水的原則,尤其夜寐之前千萬別一大杯水下肚,健康的人杯水飲入,有促進代謝循環的能力,但對素有寒飲的人,杯水郁積體內,形成沈沈的負擔,衍成三焦積聚證,飲鬱化熱造成反覆性尿道炎,此時絕非清熱解毒消炎了事,而是溫陽理中去飲為上策,人體個別大不同,有人煙酒厚味吃檳榔熬夜沒事,有人養生飲食運動鍛練惡症上身,醫療非一體適用需因人而異,一根筋的直白治則,換來的是一身輾轉不癒的病呀!
她34歲,反覆尿道炎就診、頭痛、咽乾痛、暈眩、胸悶、心悸、胃部痞滿、腹脹氣、納呆、大便時痢時秘約1.5天1行、全身酸重、項肩背凝痛、目酸澀等。症狀只要落入反覆,當尋求其背後致病因素,而非聚焦在病名,否則尿道炎的病名,就進入清熱解毒的思考邏輯,害得病人不只症狀反覆,最終因為寒涼藥物屢次下肚,熱病治成寒病,陽病治成陰病,表病治成裡病,莫名其妙的成為長期病號。
從她的症狀顯示,水毒飲證的病人,平日認為喝水健康的保證,飲食也以湯湯水水居多,牛奶、豆漿、咖啡、茶飲、手搖飲、菜湯、水果、蔬菜等不斷,三焦飲鬱上逆,上焦證:頭痛、暈眩、胸悶、心悸。中焦證:胃部痞滿、納呆。下焦證:腹脹氣、大便時痢時秘。飲溢肌表,所謂溢飲:全身酸重、項肩背凝痛。水盛血虛:目酸澀、四肢麻木。所以袪寒去飲、溫陽化飲、和中滌飲,三焦飲去則病去,尿道炎是飲郁化熱的內真寒外假熱,該去的是飲而非熱,臨床醫師不能只見表象,魯莽便宜行事。
醫療的規矩自成方圓,健康無證的病人,一旦生病,只要聚焦病灶,瞄準病灶,從容用藥即可達標,應該是西醫的最強項。但一身是病的人,輾轉反覆發作的病人,此時一定一定要「審證論因」,治「病的人,非人的病」,所以有3種人適合中醫:1、醫療檢查檢驗結果為「不明」。2、病情輾轉反覆發作。3、很多副作用後遺症。此時你的思考選擇只能中醫,唯一中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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